郵票:收藏時光流逝的記憶 |
陳嘉瑞(著名作家、文化學(xué)者)我不是一個合格的集郵家,但郵票于我,卻有著三段深刻的記憶。 上世紀(jì)70年代,初中畢業(yè)的我就失學(xué)了。書念不成了,我卻喜歡上了看書,看著看著,就覺得自己也能寫。于是我精心構(gòu)思熬了四個晚上,寫了一篇3000多字的文章寄給陜報。我買了兩張郵票,一張貼在信封上,另一張裝進了信封。信郵走了,我的心也隨著8分的郵票遠(yuǎn)遠(yuǎn)地飛走了。我天天關(guān)注報紙,一連盼了七八天,也沒有看到我的稿子。我開始失望了,投稿的事就漸漸淡忘了。突然有一天,有人喊我有一封信,那個年代,省里的大報紙給一個鄉(xiāng)下小娃來信,一下子就引起了轟動。我急急慌慌奔到大隊會計家,會計把信交給我。我一看厚度,就意識到是稿子退回來了,頓時滿臉緋紅,接過信低頭就走。會計在身后補充說:人家報社還給你了張郵票!他不知道,那張郵票正是我寄給報社的。此后,這件事在村子里傳成了“新聞”,人們也誤以為給省里的報紙投稿,人家還給送郵票。這是我的第一次投稿,一張8分錢的郵票,攪起了當(dāng)年鄉(xiāng)村一場小小的波瀾。那張8分的郵票,也就一直深藏在我的腦海里。 到了90年代,我在一家刊物做編輯。市面上最多的,是一種民居題材的兩毛郵票。那些年我主寫言論,見報頻率高。抽屜里經(jīng)常有郵票,還有膠水、信封。今年年初挪動書房,一沓牛皮紙的信封被我從舊書堆中翻了出來?吹竭@些信封,時光一下子又回到了20年前。那些沒有用完的郵票,還在散發(fā)著當(dāng)年的氣息。 在雜志社的8年里,經(jīng)過我手的信函有數(shù)萬封。那些來自四面八方的各種郵票花花綠綠、各種各樣,一下子就誘發(fā)了我的收藏興趣。后來我一本厚厚的集郵冊里,那些年的郵票插得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。 近20年又過去了。如今,人們的信息傳遞已不再依賴信函了。家書、信封、郵票,開始淡出人們的視野。但是,人們對郵票、信函的情感,卻是歷久彌新。去年,我在澳門一家報紙開始發(fā)表作品。有一篇寫紫陽石板房的稿子,被一位身在澳門、老家在安康的朋友看到了。她從博客上找到我,說她那里有報紙,可以寄樣報與我。后來,一封軟墊包裝的文件包寄來了。我打開一看,二十來份樣報厚厚的一沓,還有澳門近年發(fā)行的三張郵票紀(jì)念封。我和她素昧平生,只是寫作上的關(guān)系,她竟這樣友情與我,讓我心生感動。這些郵件、信封、郵票,把我?guī)Щ氐绞置篮玫那榫场? 寫這篇文章的時候,我翻出了早年的集郵冊。那些郵票、信函、明信片等,一一翻過,耳邊是一片時光流逝的聲音。我覺得,那些郵票的記憶,即使再久遠(yuǎn),什么時候回憶起來,也都是溫馨的。 陜西省郵票局陜西省集郵協(xié)會三秦都市報社主辦 |